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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有理有據,有石錘的微博,底下評論炸了。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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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會在陽臺看看書,來了興致也會照著花開始畫。

這樣的日子一連三天,慕濯接到了她導師的電話,電話裏導師只說了有人慕名而來求她的畫,約她見面詳談。

慕濯並未多想,原身在圈子裏小有名氣,畫技或許沒有一些國畫大師那樣嫻熟,筆力底蘊深厚,但是勝在新穎,常常讓人眼前一亮。在國外,已經有一些人常常慕名求畫,原身靠畫畫也賺了一筆不菲的錢。

收拾妥當後,慕濯出了門,天氣晴朗,她撐著傘往小區外走去。

導師是圈子裏有名的國畫大師,當初也是看重了林屏的靈氣才願意收下她的。

慕濯攔了出租車按著導師發過來的地點報給了司機,那是一家有名的茶館,也因為這樣她猜測對方應該是一位愛好國畫的老人。

茶館的布置古色古香,慕濯在前臺報了包間號,立刻有服務員帶著她到了門口。

慕濯剛想敲門,一邊的服務員直接推開了門,客客氣氣地對著她解釋道,“裏面的先生說林小姐若來了直接進去。”

服務員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慕濯擡起腳慢慢地走了進去,臉上整理好了微笑。

茶館的包間分外間和裏間,用一面很大的屏風隔開。

服務員看著慕濯進去後,帶上了門,往前臺走去。

慕濯繞過屏風本以為會看到一個慈祥的老爺爺,沒想到是李碩。

李碩斜靠在椅子上,有些慵懶而愜意,聲線一如既往的沙啞,“屏兒。”

慕濯沒有坐下的意思了,她就那樣站著,語氣嘲諷,“你喜歡喝茶?”

李碩很坦率地承認,“我喜歡喝酒。”

慕濯緊緊盯著他,神色戒備。

李碩嗤笑一聲,斜睨了她一眼,語氣懶懶道,“離這麽遠做什麽。”

慕濯直直地看著他,“我想李先生所謂的慕名而來怕是有誤會,若無其他的事,我就不打擾您了。”說著轉身就語離開,眉眼有一絲厭惡,李碩此人她避之不及。

她一向不喜歡麻煩。

李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在慕濯即將出屏風時攔住了她,“不先聊聊山水畫?”

慕濯冷臉,“沒什麽可聊的。”除了前幾天酒吧見過一次,原身在此之前可是沒和李碩有任何的來往。

無視獻殷勤,必有所謀。

“如果我偏要聊呢?”李碩輕笑出聲,氣勢強勢又淩厲容不得慕濯說半個補字。

可慕濯偏就說了,她不怕惹怒李碩,這種自信基於她篤定李碩不會為難一個女人,也忌憚京城林家。

李碩湊近她,聲音沙啞悅耳,“屏兒,我可不是我爸。你們林家我可不需要忌憚。”語氣依然是那麽狂妄,不可一世。

他是李氏集團的公子可從沒把李氏集團當回事,李氏集團不會成為他的靠山亦成為不了阻礙。

“你想如何?”慕濯恨不得和他撇清關系,在原劇情裏李碩可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渣男。

李碩炙熱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走,霸道不可一世地宣告,“我想追你。”

慕濯歪頭,想著在現實生活裏看過的幾本言情小說,聲調很冷,“你喜歡我什麽?”

或許不應該稱之為喜歡,李碩這樣的人是和“一見鐘情”搭不上半點邊的,頂多是有了興致。

李碩雙手查在褲兜裏,玩味地吐出幾個字,“你的臉。”

“俗氣。”慕濯冷言以對。

李碩笑得很歡,“不試試?”語氣輕浮,眼裏有的只是興味。

“玩不起呢。”慕濯搖搖頭,身子有些緊繃,她不習慣和人靠這麽近。

李碩嗤笑一聲,閑閑地回到了之前的椅子上,拿起了桌子上的一把水果刀,在慕濯不解的目光下遞給她,“給你一個選擇,要麽把臉毀了,要麽在我還沒對你失去興趣之前別想著擺脫我。”

說完,李碩好整以瑕地看著慕濯,眼裏有著興味。

慕濯有些可惜地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臉蛋,擡頭看著李碩輕輕吐出幾個字,“想太多。”

愛美之心人皆有,就因為李碩看上了這張臉,她就要為了擺脫他的糾纏自毀容貌。

慕濯現在深切地想把高閣介紹給李碩,同時對前世的原身報以深切的同情,怎麽就看上這種渣男了呢?

李碩手裏拿著一把水果刀晃著,斜斜地靠在墻上,一身松散又邪氣。

慕濯清晰地感覺到了這個男人散發出來的危險,原劇情裏李碩可是極其大膽的人,以玩樂為主,甚至不惜把命搭上去。

興致上來了,李碩開著車往建築物撞,游走生死邊緣,無所畏懼。

而這也是慕濯最不喜歡的地方,她有些不明白原身考上李碩哪點了,危險張狂,不會給人半分安全感。

李碩的生活充滿了刺激和挑戰,他用生命在玩樂。

慕濯深吸一口氣,轉身往外走,這一次李碩沒有懶而是大步跟著她往外走。

走到前臺時,慕濯迎面到了沈之洲,他身邊跟著一個優雅性感的女人,兩人並肩而來,邊說著話邊進了門。

慕濯停住了腳步,而這時沈之洲也看到了她,楞了片刻,視線掃過李碩時,眉頭擰了起來。

安月遙笑著朝慕濯打了一個招呼,“林屏,好巧。”

慕濯似笑非笑地在兩個人身上來回打量,意味深長道,“是啊,好巧。”話鋒一轉,半開玩笑道,“你們在約會?”

原身和安月遙是見過幾次面的,倒不是因為沈之洲認識的。原身父親同安院長有幾分交情,曾拜托安院長幫忙照拂。原身剛開始來到這人生地不熟的自然同安月遙多聊了幾句,後面也陸陸續續有著聯系。但也稱不上交心。

“怎麽會。”安月遙笑了笑,看了看身邊的沈之洲,解釋道,“我爸他想和學長聊聊,使喚我跑腿。”說到這還捂著嘴笑了笑,更添了幾分嫵媚的風情。

“哦。”慕濯應地有些敷衍。

安月遙也問她,“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不同我們說一聲。”

慕濯微笑,用著原身一貫的口吻道,“前幾天剛回來,打算安定下再通知大家。”當然只是客套話,原身在這裏也沒有多少個朋友。親人更是在京城。

“洲洲沒和你說麽?”

安月遙對上她沈靜的雙眼,神色自如地偏頭看向沈之洲道,嗔道,“學長怎麽也不跟我說?”

沈之洲在見到慕濯後視線就一直在她身上,以及打量著李碩,沒聽清安月遙的問話,“嗯?”

安月遙笑容僵住了,知趣地轉移話題,看向李碩,有一瞬間的驚艷,心有些砰砰跳,若是她年輕那麽個五六歲看到李碩怕是會一頭栽了下去。

她笑容自如,看著李碩道,“這位先生是?”

稱呼先生是出於禮貌,她覺得大男孩的稱呼更適合李碩。

慕濯沒有介紹的意思,一副,上前幾步看著沈之洲道,眉眼彎彎,“我先走了。”

沈之洲分明感受到了她的冷漠以及她眼裏帶著微微的寒意,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麽歡喜,心口鈍痛的感覺一陣陣傳來,陌生而又熟悉,他摸不清她的態度,只低低應了一聲,“好。”

慕濯沖安月遙禮貌地笑了笑,從沈之洲旁邊走過,一步步往外走。

出了茶館,她習慣性想攔住,身後跟來的李碩在她面前晃了晃車鑰匙,“帶你去吃飯。”

慕濯沒理他,走到一輛出租車面前,剛想拉開車門坐進去,身後沙啞的聲音傳來,“你敢坐,我就敢撞。”

李碩將車鑰匙來回在空中拋著,明明是修身的襯衫長褲卻襯得他整個人野性十足,配上那酒紅色的頭發,整個人張揚耀眼,格外惹人註目。

慕濯對司機說了一聲抱歉,回過頭有些煩躁地看著李碩。

頭頂的太陽火辣辣的,她沒了撐傘的欲望,就這樣頂著大太陽站著。

李碩奪過她手裏地傘,打了開來,撐在了兩人的頭頂上,他伸出手想戳一戳慕濯有些氣鼓鼓的紅臉蛋,對方偏頭躲了開來,哄著道,“先上車,外頭太陽毒。”

慕濯索性就依了他,避開他的手,神色厭厭地坐上了他的車,拒絕了李碩讓她坐副駕駛座的提議,坐了後排。

☆、竹馬醫生9

李碩似心情極好,邊開車邊問道,“想吃什麽?”

慕濯沒說話視線看向窗外,唇角泛起了一絲冷笑,心裏計算著車速和周圍的景物。

茶館考慮到清靜的問題位於繁華地段的裏面,隔絕了外面的喧囂,車要開出一段距離才會上馬路,現在這條寬闊的道上只有他們這一輛車。

慕濯看著前面的路口,拿著手裏的包,打開了車門直接跳了出去。

動作發生的很快,等李碩反應過來後,慕濯已經跳下了車,他爆了一句粗,飛速地剎了車之後,“砰”地打開了車門,大步向慕濯走去。

慕濯蹲在地上,身體有一瞬間的不適應,頭有些晃。

李碩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確定她沒事之後,毫不憐惜地江她一把扯了起來,壓抑著怒火,“活膩了?”

活了二十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不要命的女人,連他的車都敢跳。

慕濯緩過了勁,冷嘲道,“我沒想死。”

李碩盯著她漆黑的眼珠子,也明白了一些問題,正常人跳車都有危險,而以他的車速,這女人竟然沒有受傷,連腳都沒崴到。

要麽是運氣太好,要麽是有跳車的前例在。

可他一向不怎麽相信運氣這種東西。

“練過?好玩麽?”李碩半攬著她的腰,俯身輕笑詢問。

慕濯避開李碩的肢體接觸低下頭,嘴角微勾,現實中的她何止跳車,這個世界的扶蘇還在,她還不至於尋死。

在車上時,她已經認真地計算過了,確定不會受傷,看似莽撞但是都是經過思考計算過的,確保了不會出差錯。

“屏兒,你真讓人感到驚喜。”李碩嗤笑一聲,看著慕濯的目光越加露骨,身體裏的血液在沸騰,有些期待呢。

據他的調查,林屏除了在國畫上的天賦以及生在林家外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女人了,跳車這種明顯不可能在她身上發生的事情偏偏就這樣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發生了。

“哦。那可惜了,你這份驚喜讓我很困擾呢。”慕濯冷冷地看著他。

李碩恢覆了之前松散的模樣,漫不經心道,“屏兒在為剛才的事情不開心?因為看到沈之洲和那個女人在一起?不過,屏兒以後不開心的話可不要再跳車了,太危險了,不值得,我會擔心的。”

明明是擔憂的話從李碩嘴裏出來卻讓人不寒而栗。

慕濯不欲再同他牽扯,從包裏拿出手機,叫了一輛車。

這期間,李碩閑閑地站著,親自看著她上了出租車,沒有阻攔。

這是兩個人一場無聲地較量,他輸了,自然沒了阻攔的資格。

……

安月遙送沈之洲進了包廂後開車回到了醫院,進了醫院之後直接走向了前臺,在對方疑惑的視線裏,從手機裏調出了慕濯的一張照片給她看,“如果照片上這個小姐來了醫院,一定要通知我,懂?”

她今早就得知了爸爸要和沈之洲聊的事情。醫院的外科系主刀的胡醫生因為一些私事需要請假一個月。胡醫生資質深厚,位置重要,不是一般人能接管。她爸爸想讓沈之洲回醫院頂替胡醫生的位置。這麽多年的了解,她知道沈之洲一定會同意。那個外表冷漠疏離的人,骨子裏溫柔極了,出生在醫學世家對待醫生這個職業有天生的尊敬。

前臺自然認得這個院長的女兒兼當紅女主持人,立即殷勤地點頭,“懂懂懂。”說完看了一眼照片,疑惑道,“這不是林小姐?”

安月遙立即追問道,“你認識?”

不應該啊,林屏回來沒幾天,學長也就前幾天來過一次醫院。如果只是普通的林屏出國前來醫院那幾次,隔了兩年了,前臺的記性再好,林屏長得再出眾,醫院來往人那麽多,前臺根本不可能記住。

前臺有些緊張道,“林小姐她……”

安月遙溫柔地笑了笑,“沒事。她是我的一個學妹,剛回國不久。”

前臺被安撫了,湊近安月遙八卦道,“安小姐,這林小姐是高醫生的女朋友。”

安月遙面上很是震驚,她知道林屏是單身,也正因為如此才震驚,因為高閣是心理醫生。

在前臺看來,安月遙是因為高閣有女朋友這消息震驚到了,沒多想繼續八卦道,“而且不出意外是交往了四年呢。四年前林小姐每個月都會來一趟醫院找高醫生,給他送飯送點心的。基本每次都是高醫生親自送出來的。嘖嘖,我覺得高醫生和林小姐還是很配的,站著一塊郎才女貌的。”

安月遙不動生色地引誘她多說一點,“來過醫院這麽多次,我怎麽從沒碰見過。”

前臺生怕安月遙不信她,忙道,“林小姐兩年前出國了,前幾天還來過一回呢。四年前安小姐您剛進入電視臺每周一的頻道,說起來也巧了,林小姐剛好是每月的周一來的。”

安月遙身為院長的女兒,醫院上上下下都認識,同時也是公眾人物,前臺還是很了解的。

“安小姐您可別告訴別人,我可是答應過高醫生要保密的。”前臺緊張兮兮道。

安月遙理了理耳邊的碎發,溫和道,“當然。”

前臺感激地沖她笑了笑,心裏有些懊惱自己竟然對高醫生食言了。嚶嚶,安小姐肯定不會說出去的。這樣想著她心裏好受多了,決定再也不和任何人說起這件事。心裏也嘀咕高醫生為什麽要她保密,難道是地下戀?!

似乎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大消息⊙_⊙

安月遙笑了笑,給前臺報了自己的號碼,“林小姐來了一定通知我。”

前臺點點頭,保證道,“一定。”

走去醫院後,安月遙臉上的笑意消失了,心裏有些蠢蠢欲動,一個大膽的猜想再她腦子裏慢慢形成。

高醫生是心理醫生,林屏這樣頻繁的和他接觸,只有兩種可能,第一就是前臺所說的男女朋友關系,第二就是病人和醫生的關系。

對林屏她說不上有多深的了解,但是常年與人打交道,看人她還是行的,再加上也算是認識林屏的,她一定是單身,這點她很確定。

安月遙壓住了心裏這點小竊喜,林屏有精神病的話她還能配得上學長麽?

她為自己迎幸災樂禍的念頭感到羞愧,想到剛才茶館的一幕,心裏有些酸澀。

第一次見到沈之洲的時候,她已經有了好感,後來的接觸中她慢慢被他吸引,為他著迷,牽動她的喜怒哀樂。

她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如果以愛慕者的身份,那麽沈之洲對她會永遠是客氣疏離,所以她用著學妹的身份接近他,只和他聊醫學上的事,分寸拿捏得很好,會帶著名義上的男朋友和他見面,明晃晃告訴他自己對她沒有存半點心思。

慢慢地,她成為了他唯一一個同齡的女性朋友,始終做著朋友該做的事情,從不越界。她做的很好,這麽多年沈之洲沒有察覺到她半點心思。

她接受身邊追求她的男人,她接受家裏人安排的相親,把這份暗戀埋在心底,二十七歲的她遲遲不肯談婚論嫁也是因為心底那百分之一的期望。

她不敢表露心意,如果說破了,她和他連朋友都做不成了。能這樣近近地看著他已經很好了。

這麽多年他一直單身,她看著擔心卻也慶幸,會不會再過幾年她和他就有可能了呢?

直到剛才茶館他對林屏的態度讓她不確定了。

林屏和他之間的關系她是清楚的,也看的很清楚,他一直把林屏當成可以照顧的世交妹妹,林屏對他也沒存其他的心思。

只是,這一次她不確定了,回國後的林屏似乎不一樣了,具體哪裏不一樣她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以及兩人的氛圍明顯的不同,已經不再是世交兄妹的關系了。

五年的暗戀,如果沈之洲有了女朋友,她想她雖羨慕嫉妒恨卻也會真心的祝福。

只是為什麽是林屏呢,這個她一早覺得不可能的人,嫉妒得讓她發瘋。所以茶館那會她冒著被沈之洲發現自己心思的風險,也故意說出那幾句會讓人誤會的話。

安月遙靠在車門上,擡頭看著天空,眼睛酸澀得厲害,心裏那個讓她不恥的念頭在瘋狂的增長著,催動著她。

一個有精神病的女人怎麽也配不上沈之洲的,對吧?

有了這個理由,安月遙突然覺得她想做的事情也沒有那麽讓人不恥了,她不能容許沈之洲身上有任何汙點,即便是他喜歡的人帶來的汙點她也不能容許。

學長,你會原諒我的對嗎?

即使不原諒也沒有關系的呢。

☆、竹馬醫生10

回了公寓,慕濯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沈之洲拉黑了,手機號和微信號,眼睛都不眨一下。

五分鐘後,慕濯默默地唾棄自己,然後把沈之洲從黑名單裏放了出來。

剛放出來,沈之洲的電話就進來了,低沈悅耳的嗓音撫平了她的情緒。

“對不起。”

慕濯拿著手機走向了落地窗,往下看,沒有看到熟悉的車子,有些失望,“你的道歉,我接受了。”

她想她還是舍不得的。

“這麽容易?”沈之洲眼裏都是笑意,正開著車的他忍不住加速了,迫不及待的想回去。

心裏一直有一個聲音告訴他,“去見她。”

這種莫名的情緒瘋狂的滋長著,而他竟不排斥,仿佛理應如此。

慕濯小聲地同他抱怨,“洲洲,我很難過。”

我很難過不是因為看到你和安月遙站在一起,而是因為你不記得我了。

我很難過,你對我如此客氣疏離。

軟軟的聲音透著委屈,沈之洲感覺他的心都被揪住了。

“不會了,是我不好。”不會再讓你難過了,所以我會變得更好的。

慕濯換了一只手拿著手機,有些舒服地瞇眼,心情愉悅極了,一掃前幾日的煩悶,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洲洲,我原諒你了。”

她終是信他的。

沈之洲眉眼盡是喜色,勉強控制住喜悅,心平氣和道,“現在在哪?”

慕濯笑了,聲音慵懶,“怎麽了?”

沈之洲深吸了一口氣,“沒事。”

“那先掛了。”慕濯輕輕笑了起來,在等那邊的反應。

“好。”沈之洲喉嚨發緊,艱難地擠出了一個字。

慕濯掛了電話,捂嘴笑了起來,拿著包出了門,往沈之洲那棟公寓走去。

沈之洲掛了電話,揉了揉眉心,心裏苦笑不已,頭一回他也不要什麽紳士了,這樣矜持著受罪的還是自己。

他不想在深究慕濯回國之後的變化,不想在細想心裏莫名生出的情愫,他只知道他真的是喜歡她的。

想起她,他會不自覺地彎了唇角。見到她,他會很歡喜。

二十八年以來他自制力極好,而這次他也想放縱一次,隨心而為。

沈之洲先將車開進了地下停車場,步行去了慕濯公寓樓下,遠遠往上看了一眼,抿唇轉身往自己公寓走去。

突然腳步一頓,沈之洲看著正對著她淺淺笑的慕濯,心裏湧出巨大的喜悅將他包圍。

慕濯一步步向他走來,走到他面前站定,擡頭看著他緩緩道,“沒來晚。”

沈之洲屏住呼吸,張開雙臂,溫熱的身體貼了上來,空落落的心回歸了原處。

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了這二十八年來的等待是為了什麽,他張了張嘴,用著嘴型無聲地說了一句話,“慕濯,歡迎回家。”

因為擁抱這個姿勢,慕濯並沒有看到他用嘴型說出的這句話。

……

那天的發展出乎了慕濯的意料,她和沈之洲一如既往的相處,同正常戀人一樣擁抱牽手,似乎什麽改變了,又似乎沒什麽變化。

兩人都很默契,只口不提以往的事情。

慕濯覺得這樣就很好了,每個世界她都死在他面前,留他一人。這個世界,她想用心陪伴他終老。

至於任務什麽的,她嘴角泛起了一絲冷笑,系統還是太天真。

日子平淡的繼續著,系統沒有出現過,慕濯真心喜歡上了這個世界,有三個交心的室友,有山水畫,有沈之洲。

平靜的日子總是會被打破的,慕濯從超市回來的路上看到李碩如是這樣想著。

半個月不見,李碩身上的氣息依然沒變,他雙手插著褲兜,松散地站著,看向慕濯的視線炙熱而又露骨,嘴角浮現一抹玩味的笑容。

“屏兒。”

慕濯感到一陣惡寒,看也不看繞過他直接離開。

李碩慢悠悠地抓住她的手臂,“別這麽絕情,畢竟我還是很喜歡你。”這張臉,這個表情的。

慕濯試著掙脫了一下,無果,冷聲威脅,“李少也不想丟了面子吧。”

李碩松了手,斜倪了她一眼,“想見屏兒一面還真難呢。”

慕濯聽著他一口一個屏兒,嘴角微抽,“能正常點?”

李碩陰測測地道,“我請你喝一杯咖啡或者你請我去你家裏喝一杯水。”

慕濯笑了,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如果我都不選呢?”

李碩拍了拍手,立即有兩個保鏢圍了上來,“屏兒是聰明人。”

慕濯暗恨,去哪都帶著保鏢,咬牙應了下來,“好。”

坐在咖啡廳裏,慕濯格外專心地捧著咖啡開始喝,全程不說一句話。事實上她在思考怎麽讓李碩對她失去興趣,她已經沒了要攻略李碩的打算,那個渣任務,呵呵,愛誰做誰去做。

這也是她為什麽會答應來咖啡廳的原因之一,剛才的情況,她如果硬要離開也是可以的。

李碩對她有興趣,應該是因為她的拒絕,那她順從點?慕濯打消了這個念頭,前後態度改變太快,傻子都看的出來。

在慕濯思考的過程中,李碩也在看著她,一時的興起,他也沒料到自己會記掛她兩個星期。

美則美矣,可比她更漂亮的,他身邊也不是沒有。

李碩晃了晃手裏的咖啡,突然覺得礙眼了起來,往後面一靠,姿態悠閑,心裏一團亂。

咖啡喝完了,慕濯將空了的杯子給李碩看,“我可以走了?”

李碩煩悶地應了一聲,“你走吧。”

慕濯覺得莫名其妙,拿著包幾乎用小跑的步子離開了咖啡館,這人喜怒無常,她還是離遠點的好。

李碩看著慕濯不顧形象的逃離,一時沒控制住,狠狠踢了一腳桌子。

動靜很大,其他人都往這邊看了過來,李碩低吼了一句,“滾!”

氣勢迫人,眾人瞥見他身邊兩個保鏢,訕訕地轉回頭去,不敢再看了,更有人咖啡還沒喝完就叫來服務員結賬,拉著同伴就要離開。

……

晚飯過後,慕濯窩在沙發上玩手機,如往常一樣進了群裏。

趙靈靈:@林屏 瓶子瓶子,過幾天你生日了,我們還是老規矩?

陶瀾: 1

楚怡:同問。

慕濯看到這裏有些頭疼了,原身看著文文靜靜一女孩,心裏還是渴望熱鬧的。

當初原身買現在這個公寓的目的,一是為了周末畫畫的需要,二就是為了同朋友們熱鬧熱鬧。

原身每年生日或者一些潮流的節日,七夕聖誕什麽的,都會請室友和認識的人一起慶祝,算是一個小型派對。說來也湊巧,原身和慕濯生日在同一天。所以慕濯也有了幾分興致。

慕濯扯了扯身旁沈之洲的袖子,仰起頭看著他,“過幾天我生日了。”

沈之洲裝作不懂,“我知道。”

慕濯撅嘴,不開心了,“然後?”

沈之洲好笑地摸了摸她的腦袋,“別瞎想。生日禮物會有的,蛋糕會有的。”頓了頓,補充道,“沈之洲也會有的。”

慕濯眼睛亮了,往他懷裏鉆,一呼吸都是他的氣息,“你想我們兩個人單獨過麽?”

沈之洲也是知道她以往的慣例,沈吟片刻道,“熱鬧熱鬧也好。”伸手將她攬在懷裏,“下個生日單獨過。”

她剛回國不久,借這個機會和朋友們聚聚也好。

慕濯歪頭想了想,她不喜歡人多,但是難得熱鬧一次也是可以接受的。而且隔著網絡和三個室友聊天,她也想見見她們了。

“好!”

沈之洲親了親她的額頭,手指插、入她的發間,目光沈沈,“再過半個月,我們回京城一趟。”

快的不可思議,他想定下來,總該讓雙方家長見見。

慕濯皺眉,她不是很想回京城,那個讓原身窒息的地方,於是用著商量的語氣道,“可以不回麽?”

沈之洲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乖。”

慕濯企圖撒嬌。

沈之洲不為所動,喑啞地嗓音道,“一個月後你也得回去的。”

慕濯沈默了,從他懷裏退了出來,穿上鞋跑回了臥室。

身體裏還有翻騰的情緒,慕濯蹲在地上緊緊抱住自己頭,原身的記憶如洪水一般蔓延。

記憶裏永遠空蕩蕩的別墅,黑暗的臥室沒有一絲光,畫面最後定格在渾身是血的女人躺在地上,嘴角勾起詭異的弧度。

慕濯感覺一陣窒息,壓得她喘不過氣來,這個身體殘留的感情在慢慢控制著她。

直到身後有一雙手臂將她從地上拉起抱在懷裏,輕輕拍著她的背,“別怕。”

一片黑暗中,滲透了一絲光亮,那是生的希望。

☆、竹馬醫生11

到了慕濯生日這一天,她依著往常原身的習慣讓人江客廳裝飾了一番。

客廳足夠寬敞,布置得歡樂又顯得雅致,慕濯滿意地環視了一周。

六點的時候,門鈴聲響了起來,彼時的慕濯還靠在沈之洲肩上,當即起身小跑著過去開門。

門一打開,趙靈靈就冒出了腦袋,“天靈靈地靈靈,我家瓶子生日快樂!”

她身後的陶瀾和楚怡顯得有些無奈,三個人手裏都拎著一份禮物。

慕濯笑著接了過來,三個人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考慮到今天特殊原因,也沒人換鞋。

陶瀾踏著她的高跟鞋進了客廳看到筆直坐在沙發上沖她頷首的男人,楞了一會,神秘兮兮戳了戳旁邊的趙靈靈。

楚怡笑著打了招呼,“沈醫生。”

沈之洲微微一笑,“你好。”

趙靈靈耐不住性子,沖著慕濯擠眉弄眼道,“瓶子瓶子,你和沈醫生……”尾音拖得那叫一個意味深長。

陶瀾和楚怡都有些期待地來回在兩人身上打量。

慕濯大大方方地承認了,從善如流道,“我的人。”

陶瀾“嘖嘖”兩聲,圍著慕濯轉了轉,“速度真夠快啊。”

慕濯頗為驕傲道,“那是自然。”

陶瀾白了她一眼,“看在你生日的份上,今天就不對你逼供了。”

趙靈靈嗷嗷叫,“瓶子,這麽大的事情你竟然不告訴我們。”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楚怡有些意外,雖然這幾年另外兩個室友一直起哄讓瓶子把沈醫生早日拿下,可她看的清楚兩人之間不像情侶。不過也很快接受了,回國了之後的瓶子不一樣了。

三個人打趣了慕濯一番,最後被一桌子的吃的吸引了。

慕濯見三個人這副樣子有些哭笑不得,卻也暗暗羨慕,有這樣一批室友,原身到底還是幸運的。

沈之洲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向她,半摟著她,“歡喜麽?”

慕濯回抱住他,真心實意道,“我很喜歡。”我很喜歡這個世界,更喜歡你。

不多一會,門鈴聲響了起來,趙靈靈迅速地過去開了門,見到屋外的人時楞住了,“你是不是走錯門了?”

聞言,陶瀾走了過去看清來人有些驚訝,“李少?”那天酒吧,她還是記得的。

慕濯臉色冷了下來,這時李碩已經走了進來,拍了拍手,身後有兩個保鏢擡著東西進來了,被黑布遮著。

氣氛有些詭異,陶瀾疑惑地看著這一幕。

趙靈靈和楚怡面面相覷。

沈之洲嘴角的弧度消失了,恢覆了一貫客氣疏離的姿態,用著男主人的口吻對著李碩道,“李先生不請自來是不是不太好。”

李碩只覺得他放在慕濯腰間的那只手臂礙眼極了,瞇了瞇眼睛,將旁邊保鏢手裏擡的東西上的黑布掀開,露出了裏面的模樣,“屏兒,生日快樂。”

慕濯看清了黑布裏的東西瞳孔一縮,對方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恍若魔音,她強自定了定心神,看向那古箏,不客氣的逐客,“這裏不歡迎你。”

李碩閑閑地站著,聲音說不出的漫不經心,“屏兒還真是無情呢。”

慕濯感覺自己身子有些僵硬,原身自小學習古箏,如果不是因為……

她晃了晃不靈活的左手,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已經平覆了心情。

沈之洲已經目露不善了,目光落在古箏上帶著幾分涼意。

陶瀾等人沈默了,兩年的室友,一些事情是明顯有蛛絲馬跡的,即便心大如趙靈靈也是知道一些慕濯的情況的。

氣氛僵持緊繃,似乎一觸即發。

這時門外走進來一個人,安月遙姍姍來遲,似乎並未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極為抱歉地淺笑道,“我來晚了。”目光觸及慕濯和沈之洲緊握的雙手,低下頭眼裏閃過一絲嫉恨。

安月遙每年都會受原身的邀請,是以陶瀾等人我是認識她的。

慕濯臉上重新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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